前几天,《南方周末》报道了一篇关于学生便秘的文章,在网络上掀起巨大波澜。报道中有一个叫乔嫚(化名)的高中女生,情绪低落地道:在学校的时间,被精确到以分钟来计算,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学习任务填满。学生得提前2分钟赶到教室静候,活动时间只有8分钟。 有人可能会问,早读前和晚自习前的时间是最充裕的,为什么不利于这段时间上厕所?为减少上厕所次数,她甚至不敢多喝水,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后,水杯的水仍是满的。因为学校很多女同学也是这样,有的甚至一星期排便一次。一个月不拉屎,不用想象也能知道对身体的损害有多大。可怕的是,在此之前,他们都觉得一星期排便一次是正常的。乔嫚所在的那一层楼,女生厕所有16个蹲位,能用的只有10个蹲位。 短短8分钟,女生厕所1个蹲位就要应对20名学生的如厕需求。 还有一则报道: 高三学生舒怡(化名)所在的学校,一个蹲位分别要对应大约25名女生和42名男生。 宿管发现后,会记下寝室的门牌号,第二天在全校广播中通告批评。舒怡因为憋得难受,也出现了经常性腹痛,胸闷等情况。有学者调查了2238名学生,符合功能性便秘诊断标准的有712人,患病率达31.81%。也就是说,舒怡所在的58人班级中,可能有18个同学都经历着和她一样的痛苦。“孩子两星期过一次周末,只有回家的时候,才能大便。”谁能想到,在现代社会,上厕所竟然会成为中小学生可望而不可及的“奢侈品”。这种对学生的生理需求忽视的行为,让我想到了此前新华社痛批的“消失的课间十分钟”。一些学校为抓学生的学习,又或者是出于安全考量,禁止学生课间下楼。 某中学还有老师会巡查,看谁下课了在走廊上奔跑,或者大声说话。 一旦发现,就扣全班的分,还连累整个班级的同学跟着受批评。 许多孩子,开学后出现焦虑、抑郁等症状,严重的孩子,甚至需要住院治疗。看过一个新闻,某中学的男厕所里,所有能够着的墙壁都被学生们的涂鸦占满了。在这个全校最阴暗肮脏的角落里,却是少年们压抑的青春里,唯一可以逃脱牢笼、喘息片刻的天地。他们还会在厕所里聊有趣的事情,分享小零食,小声打闹,防止把老师招进来。现在大多数家庭的条件都非常好了,孩子们住着几百万的学区房,在明亮的教室里学习。种种现象,难道不是对我们现行教育模式的一种警示吗?回想我们上学的时候,课间十分钟是真正属于我们的自由时间。老师不会占用课间时间,我们可以在操场上尽情地玩耍,和小伙伴们聊天、做游戏。做完作业后,回家还能帮父母干点家务,烧个晚饭,然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和小伙伴出去玩耍。周末更是完全属于我们自己,放两天假,不用上任何辅导班,约上同村小伙伴一起出去掰玉米,偷个红薯烤着吃,抓小蝌蚪放在家里的小水池里养着,看它掉尾巴,看它长出四只脚…还有前段时间被很多家长学校禁止的打烟牌,我们那时候也有类似的游戏,叫打四角。作家汪曾祺曾在散文中,多次提及父亲带着年少的他在田野、街巷玩游戏的场景。 那些充满童趣的回忆,成为了他生命中最珍贵的财富。 鲁迅写下回忆散文集《朝花夕拾》,为的就是感念自己的童年。 由此可见,童年的游戏对于自身成长的重要性。它们不仅能让我们收获快乐,还能培养我们的创造力、想象力和社交能力。 然而,这些游戏和快乐,都是现在的孩子不曾拥有的。 他们的童年被各种补习班、作业填满,他们的时间被学校的校规和学习任务束缚。 都说每个孩子的人生,都应该是一望无垠的旷野,而不是狭窄逼仄的轨道。 可是,一个胸中积满了砂石、喘不过气的孩子,如何看到一望无垠的旷野? 教育的本质,是让每个生命都能舒展生长。 比起成为 “人上人”,家长们更想看到的是自己的孩子能够健康快乐地长大。 正如英国心理学大师温尼科特曾说的那样: “记住童年,去玩耍,去梦想,去创造。” 让我们还给孩子 “拉屎自由”,还给他们课间十分钟的快乐,还给他们童年应有的游戏和梦想。 让他们在广阔的旷野中自由奔跑,去感受阳光、雨露和微风,去创造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。 希望每一个学校都能够重视孩子的心理和需求。 只有这样,我们的教育才是真正有温度、有灵魂的教育,我们的孩子才能在未来的道路上走得更加坚实和自信。
来源:知否大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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